爱情的流光飞舞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因着次日便是紧锣密鼓的工作日，这天便没有安排活动，闲在家里。天傍黑的时候，我泡了一壶桂花茶，那边电视的音箱里传来幽幽一阵熟悉旋律，是陈淑桦的《流光飞舞》，歌词写的极美：

半冷半暖秋天，云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得身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在人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面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象柳也似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第一次听这首歌，还是中学时候吧？那时看电影《青蛇》，有点不明所以，心中竟有点点不满足，埋怨导演让许仙白蛇的完美爱情蒙上瑕疵，埋怨导演让小青喜欢法海这个BT，埋怨……那时太实在是稚嫩，眼光里除了黑白容不下其他颜色！

    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读完李碧华的《青蛇》，长长嘘着气，寻来电影重看。小说《青蛇》似乎给了电影《青蛇》一个非常完美的注解，它说：“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位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白蛇爱许仙，是那种不计后果的爱，好像歌里唱道的：“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但终究爱情是不完美的，许仙竟在白蛇和青蛇之间犹豫不决————但是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戳破它说出来呢？

    我不解。

    读研的开始，已是大学毕业后3年的事情了。因一件事让我想起《青蛇》：一个朋友的男朋友涉嫌诈骗罪，畏罪潜逃。这好友竟对我说：“我会一直等他，等一辈子。” 这句我在大小电影电视中听了无数次的话，现实中听来，居然那么心痛！原来现实中真的有这样不计后果不计得失的爱情，真有这样不问是劫是缘的有情人。只是，这样沉重的爱情不知是福是祸。我所理解的爱情，突然变幻了颜色，再也分不清楚黑与白。

    白蛇是凄凉的，只是在西湖边上邂逅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他款款有礼的说，我姓许，读书人。她于是就屁颠屁颠的蹲了红尘，为他摘得一朵花儿头上戴，任凭呼风唤雨爱到水枯石烂。但白蛇又是聪明的。她就像我身边的那些清淡美好的女友一样，知道自己贪恋的是什么，她们满足的装傻，心甘情愿的被骗。青蛇是娇纵的。小青可以不屑一顾的问姐姐：你一千年的道行，我五百年的道行，只陪他一个人玩值得吗？她美丽且聪慧，但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有些时候她只是贪恋那些所谓的小温暖，那一点点小小的满足感，让她振奋又热泪，美丽又喜悦。然而到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只是空。

    爱情没有黑白，只有炫彩流光，捉住的，便是修炼得道羽化成仙；没捉住的，继续躲在紫竹林等待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