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家到单位,步行要十五分钟左右。每天,路边都上演着各种好戏,今天我想说说路边的流浪者和乞怜者。 每天早上出门,总要经过招商银行,银行的走廊上或者自助银行里总有那么几个人以天为铺以地为席的男人,他们或是小弟或是大哥或是大叔级的年龄。他们的睡姿着实不咋地,路边的尿骚味也呛人。我无权评论其对与不对,说不定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或悲或无奈的故事,说不定每人身后都有需要他们给养的妻儿。下午下班回来,每天路边都有乞讨者,有一天十五分钟左右的路上竟有四个。他们乞讨的名目无非就那几种:孕妇流落街头的;衣着光鲜的被偷钱包的少女少男;带着生病孩子的大人;两个辊子上的畸形少年;身强体壮的被偷的要几块钱路费或电话费的男人女人;家人身患绝症的;在路上溜达的拿着饭钵的大爷大妈;等等诸如此类。有人支招说碰见要钱的就给包子,碰见要包子的就给钱。可是我不习惯每天买很多包子带在身上。 听说男人都喜欢善良的女人。这个“善良”一词,原意为“纯真温厚,没有恶意,和善,心地好。亦指和善而不怀恶意的人。”《礼记•学记》里说:“发虑宪,求善良,足以?闻,不足以动众。” 马克•吐温说:“善良的、忠心的、心里充满着爱的人儿不断地给人间带来幸福。”雨果说:“善良的心就是太阳。”扯远了,回到第一句:我是不是善良的咧?我自认为是,因我一向发自内心的同情怜者和弱者。可是,每每看见的路边乞怜者,我却极少出手。不知道为啥,每次我脑海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是不是骗子?我想起在武大樱顶上课的时候,也经常看见趴在地上行动不便的乞讨者。有一天突然反应过来:那些腿不能行走的人是怎么从校门口绕过保安再爬过正常人也要走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再爬上一百零八级台阶的??是不是每天他像观光者那样慢慢的溜达到风景如画的樱顶享受完早餐然后趴下来等着哪个傻子上当然后到点了站起身下班回家享其天伦之乐?所有的这些,我都无从考证。我能做的就是不再相信他们。 但是,今天,我给了一对老人一块钱。钱不多,但是心很诚。下了公交车往回走,老远就听到了一种熟悉的乐声。它让我想起了老家,想起了爷爷奶奶(爸爸的大伯大妈)。在老家,谁家走了老人,都会请附近的唢呐班子来造些气氛。如果老人长寿吉祥的荣登极乐,唢呐就是来助兴庆贺;如果亡人不幸,则为营造悲伤气氛。爷爷走的那天,我从学校回到老家,院子里已经很多人,唢呐队卖力的吹着,棺木旁姑妈哭的比较伤心。我是见不得人哭的,我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旁的奶奶还说,这孩子,还这么乖,哭得这么伤心。从我还是小孩的时候,就有个毛病,不管哪家亡人不管跟我有没有关系,只要听着唢呐的乐声和哭声我就多半会流下眼泪来。那天走的又是自己家人,所以那次哭的愈发伤心。今天在初来的深圳在下班的人流中竟然听到这种乐声,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走进一些,发现是一位爷爷吹着,旁边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奶奶,两个人就那么依坐着。在人流中很凄美。几个路人跟我一样解囊相助,钱都不多,但我相信他们肯定是被某种东西感动了。因为在这条路上,看见这么多人给乞怜者掏钱还是第一次。 我想,我还是善良的吧。又或许我并非真善,我的些许付出是因为我收获了回忆?